她紧紧蹙着眉头,脸白得像纸,眼睛死死盯着脚尖,两只手交替着掩在胸前。
腰和背却挺得笔直,就连双腿也是绷得笔直。
头发早已经半散,垂了几绺下来,湿哒哒地贴在她的脸上和脖子上,衣服还在往下滴水。
又可怜,又可恨,又可恶。
陆缄只觉得整个心胸都被愤恨酸楚给占满了,只想不顾一切地发泄出来,大声质问她,她凭什么这样对待他?
凭什么这样践踏他的一片真心?
她让他有话都要和她说,她又是怎么对待他的?
想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担忧和紧张,他越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笑话。
他拼命地瞪着林谨容,不错眼地瞪,一直瞪到眼珠发酸,眼皮抽筋,也固执地不肯眨一下眼。
林谨容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,她知道陆缄在死死地瞪着她。
但她除了还能保持以坚定的姿态站得笔直以外,再想不到其他,更不知该怎么应对,便沉默地等着他开口。
一扇窗子没关严实,被风吹开,发出“啪”地一声响,惊得林谨容一跳。
风吹灭了那盏昏黄的灯,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,控制不住打了个喷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