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柳家的眼中,她的父皇,不过是龙椅上的一个符号。
若是不好用了,就直接除掉,换一个人。
只要不是祺王,谁做皇帝对他们都是一样的。
德昭皇帝想要坐稳自己的宝座,也要掂量清自己的斤两。
他做了二十年,皇帝都要这样小心翼翼,更不必说初出茅庐的沈鸣鸢。
可是这些话她没有办法讲给程云秀听。她知道程云秀听不懂,她也知道,就算程云秀听懂了也不会接受。
以程云秀的性格,大概会啐一口,骂一句“狗屁逻辑”。
可是沈鸣鸢知道——从她向卢孝文要粮都要得千辛万苦的那一刻起,她就知道,这个“狗屁逻辑”,是每一个人都要遵循的铁律。
她要改变这一切,但在羽翼丰满之前,她必须蛰伏。
她在柳皇后的面前停下,轻轻叹了一口气。
“母后。”
她叫她的名字,却说不出一句话。
不知道多少次,她希望她的母后,能像抱青榆一样抱抱自己。
她甚至不求从她这里得到什么一国之母的利益,她只是想要一份单纯的母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