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么,我跟您没什么可谈的。把工长给我叫来,或者别的负责人……”
保尔怒视着他说:“不想干活可不行。车票上没有我们的签字,您就别想上车。这是工地主任的命令。”说完保尔又问那女子:“您呢,女公民,您也拒绝干活吗?”但是,霎时间他愣住了,因为站在他面前的竟是冬妮亚·杜曼诺娃。
她好不容易才认出这个衣衫褴褛的人就是保尔。保尔身上穿着又破又旧的短褂,脚上穿着两只稀奇古怪的鞋子,脖子上围着一条脏毛巾,脸好久没洗了。只有他那双眼睛,还跟从前一样炯炯有神。这正是他的眼睛。就是这个像叫花子一样的衣衫褴褛的人,不久以前还是她所爱的!世事变化得多么快啊!
冬妮亚不久之前结了婚,现在随同她丈夫到一个大城市去。她丈夫在那里的铁路管理局担任要职。她想不到竟会在这样的情境下遇到她少年时代的恋人。她甚至觉得不便和他握手。她的瓦西里会怎么想呢?保尔竟潦倒到如此地步,真叫人心痛啊。显然,这个青年锅炉工除了挖土之外不会有更大的长进了。
她犹豫不决地站在那里,窘得满脸通红。那个铁路工程师气疯了,这衣衫褴褛的臭小子竟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妻子,在他看来,这实在是太无礼了。他把铁锹往地上一扔,走到冬妮亚跟前,说:“冬妮亚,咱们走吧。这个拉查隆尼,我瞧着就气不打一处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