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从文如今已经四十有七,黄土已经埋到了脖子。若是还不经一博,恐怕这辈子也就只能是个知县,一辈子碌碌无为。但他又不敢冒其风险,是以左右徘徊,举棋不定。
“大人,”安永淳拿着茶盏在手中把玩,“您说把握二字,说实话我没什么把握。这世上也没什么事是十拿九稳,一蹴而就的。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冒险。”
“冒险?”简从文本能的对这两个字有一种淡淡的厌恶。
“对,就是冒险。您想想,人这一辈子,从投胎的时候,就是一场赌博。命好的一出生什么都不用做,便能公侯万代;命不好,一辈子辛苦操劳,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等出生之后,走路怕摔跤,喝水怕抢着,就连吃饭都怕被噎死。等再长大些,该启蒙读书了,又怕寻不到好的先生,学不到真正本事。好不容易熬出了头,到了科举的考场,又怕遇到刁钻古怪的难题,一筹莫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