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能怀疑大王什么!普天之下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莫非王臣……大王要我褒家上上下下数十条性命,褒家便给了;如今既然是为了要除启之,廿七区区一条性命又算什么?我只想问问大王,你可曾利用过廿七对我的主仆之情?”她问的声音很大,声调高得已经开始颤抖了。
“好!”周王宫湦点了点头,“你总算将心里话说出来了。当日你褒家数十条人命寡人保不住,你就已经心生责怪了吧?憋到今日才说,难为你了!你既然这么瞧不起寡人,这么不信任寡人,那就等郑伯友回来,你去问他!反正他说什么就是什么,要不要寡人成全你们,这后宫多一个人不多,少一个人也不少!”他扔下这话,甩了甩自己的袖子,转身朝门外疾步劲走,冲动压过理智,启之的死,没人比周王宫湦更感到难过。
周王宫湦就是不想自己动手,才借了别人的手;他就是想保住廿七,才用了那样的法子……可他太不了解廿七了,不知道她是一个宁为玉碎、不为瓦全的人。他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到一个看似软弱的女人手里,并没有像过去一样,自己手握利刃,穿越艰难险阻,去取别人的项上人头,就是因为他在赌。廿七若真的爱上启之,她也许不会下杀手,而是从中斡旋,让郑伯友和启之维持在某种微妙的平衡关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