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夸耀学问、戴眼镜的年轻人用希腊语背诵起费波留斯特的话来。悠一问那是什么意思,那学生给他翻译:“……我要用竞技来打破希腊人,成为第一名。可是在市里我居第二位,想和善良的朋友永远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只有这儿才有真正的幸福。而且没有危险,给了我胜过王位的喜悦”
他的希望不是谁都能让他满足吗?“那可不一定吧。”悠一想。他没往深里想下去。换了俊辅,肯定会再想下去的吧。至少对费波留斯特来说,那个极小的希望都没能满足。于是他的希望成了纯洁人类欲望的象征,成了光怪陆离的东西。
悠一想起俊辅来的信。这封信很有魅力。哪怕是假的行动,这指令可是行动的指令。不仅如此(这是以对俊辅信赖为前提),那行动里装着完整的、具有讽刺味的、亵渎的“安全阀门”。至少所有的计划都不无聊。
“原来如此,我想起来了。”年轻人自言自语地说,“我什么时候对先生说过,‘即使再虚假的思想我也不在乎,即使无.B标我也不在乎,我想为了什么挺身而出。’他一定记着这话才想出这个计划的。桧先生也真是个坏蛋呐。”——他微笑了。正好芝山下三三五五地走过的左派学生们,也和悠一一样让相同的冲动驱使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