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清雪怒吼出来的话,让顾清漓硬生生停住了要砸下去的动作。
“救救我,救命………!呜………”
面前这张因为怒气而充血,表情极其狰狞的脸渐渐与幼时顾清雪的脸重叠。
那一声声快被水淹没的求救声刺破了顾清漓的耳膜,嗡鸣声不断地在耳边响着。
顾清雪又有什么错?
想到这,顾清漓慢慢地将板凳放了下去。连带着周围的碎片,都用胳膊推开了。
“推开板凳是怕顾清雪一气之下会砸死你,用胳膊扒开满地的碎片又是为了什么呢?阿狸,好可怜,好可悲………”
脑海中似乎响起来了一道虚无缥缈的声音,这句话她好像在哪里听到过。
好熟悉的感觉,是谁?
现在这种时候………抱歉了,她真的想不起来。
身体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好痛。
今晚要失约了,不能去找祁鹤说清楚了。
顾清漓吸了一口气,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,双臂挡在身前,以此护住人体最重要的部位。她的脸上都是各种各样的血痕和血水,唯独没有眼泪。
没有关系,怎么样都没有关系。
就当她是在赎罪好了。
赎她差点杀死顾清雪的罪。
——
祁鹤来樱洲带的东西不多,就几件衣服和几本书。
他蹲在行李箱旁边,手里拿着那张录取通知书,随手扔进了箱子里。
床铺上放着的是被顾清漓扔掉的那幅红玫瑰,已经被祁鹤用画框裱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