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出殡的日子,兆鸣雇了十二名杠夫,前来抬灵。并另行雇了一辆马车,随后跟着。但兆鹰执意要步行跟在后头,兆鸣无奈,也只得陪着他了。
这天西北风嗷嗷吼着,刮得天色也阴晴不定,杠夫们抬着棺材,被吹得睁不开眼,步子拿不大,耗了一个多时辰才出永定门。
那义地就在旷野的中间,远处还依稀能看到村落。坟地昨天就派人挖好了,棺木到后,下棺填土,很快,一个新坟头就冒出来。
杠夫们散去后,兆龙开始烧纸钱,又跪下去磕了头,虽然没再哭出声,身子又抽搐起来。兆鸣怕他伤心过度,硬是将他拽起,“节哀吧,你也对得住她了!”
兆鹰的目光有些呆滞,抬头望天,阳光昏黄,寒风吹到身上格外袭人。旁边的苇塘子里,那些衰败的芦苇被风吹打着,发出瑟瑟的响声。
“你知道吗,我觉得以前那个我也死了。”兆鹰指着坟茔,对兆鸣说,“就埋在那里,跟小九一块死去了。”
“该走的,总是要走。你这是何苦呢!”
兆鹰摇摇头,“你不懂!哪天碰上自己心爱的人,你就明白了。”
兆鸣不置可否,“我只知道你成亲了,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,非得惹麻烦,你看你折腾的,全家都跟着不安生。”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,显然又要下雪,便硬拖着兆鹰往外走。
“等等,我还要好好认认方位,明年开春好移株桃花过来。”